— Tomb.C —

你的姓氏我的名字. Chapter 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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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个月后,哥伦比亚。

 

降谷放下装有薄荷苏打的玻璃杯,口腔内清凉的感觉消去大夏天里哥伦比亚的炎热,他抬起手撩起额前有些湿漉的刘海,慵懒地瘫坐在椅子上。

 

“热死了,选的什么鬼地方。”坐在降谷对面的红棕发少女抱怨着,狠狠吸了一口樱桃味苏打水,有汗珠沿着她的脖子滑下,漫进浅蓝色的背心里。

 

“这是情调。”降谷笑道,放下手,指尖沿着玻璃杯杯壁划过,一片清明。

 

他在一个月前递交了离婚申请,现在他是个自由人,字面意义上的,他正在享受他漫长的美好的假期。

 

“情调?”少女鄙夷地看他一眼,“庆祝死里逃生?”

 

降谷稍微一愣,随后点头,“确实,活着的感觉不错,不是吗?”他反问。

 

“别调侃我。”她语气不佳地说,“倒是你,你也太乱来了吧,举着手枪当狙击枪用,Gin能放过你真是奇迹。”

 

降谷咧嘴一笑。

 

九个月前,在组织实验室那场混战中,降谷眼睁睁看着赤井几乎被Gin刺中,情急之下他拔出手枪瞄准Gin。老实说,他不觉得他能射中,然而事实上他击中了,Gin的动作因此停顿,赤井带着志保跳下三楼。

 

下一秒,降谷零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直升机下降卷起的气流让他几乎睁不开眼,毫不掩盖的机关枪射击的声音,他敢保证,在里面的一定是基安蒂跟科恩。

 

自然,瞄准赤井秀一与宫野志保的子弹伤不到降谷,他和他们有一定的距离,他在赤井往下跳后立刻撤退。

 

枪击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降谷滞留在杂居大楼中,入夜,他才独自离开,实验室还被封锁调查着。

 

“他没有证据。”降谷说,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她,犹豫地开口,“我也……以为你不会太过轻易跟着……离开。”

 

她——宫野志保轻轻吸一口苏打,“我珍爱生命,反正姐姐都不在里面了。”

 

“志保是姐控。”降谷再一次重复这句在他们交谈中出现过数次的话语,宫野志保的视线自然地移到他左手无名指上,降谷低下头眨了眨眼,“抱歉,我——”

 

“恶心的话就别说了。”志保打断他的话,“这跟我并没有关系,不如说我得感谢你让姐姐远离那种人——”她稍微停顿了一下,“不过,你看人的眼光不怎么样。”

 

降谷耸肩,他确信志保相当不想谈起那个人,他决定转移话题,“你倒是一点都不惊讶,对我是——”降谷刻意拉长尾音,“这件事。”

 

宫野志保被带出之后由栗山叶直接护送至美国,随后先一步到美国的詹姆斯接手将她安全接到宫野明美所在地。降谷在五个月之后才与她再见面,她对他的出现毫不惊讶,甚至在他后来跟她说明他的身份的时候。

 

降谷不想欺骗志保,而坦白的前提是宫野志保不再忠心于组织,虽然降谷怀疑她或许从来没有给予过组织忠诚,同时,他需要志保所掌握的信息。

 

但他没有说出苏格兰的事,他必须有所保留。

 

实验室事件后,Gin很快就联系了他跟苏格兰,质疑是少不了的,可Gin没有证据,降谷该庆幸他朝Gin开枪的时候没有其他人看见,大概,他趁乱跑进杂居大楼的事除了栗山叶之外也没几个人知道。

 

退一万步,就算有组织的人看见了,他们现在也都被扣押着,由公安和警察一起——正如降谷所想,风见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混乱中被捉捕的FBI人员都被放走了。

 

降谷也不担心组织的人能被释放,他们大多是组织中下层人员,多多少少都是有前科的,更别说闹出了直升机跟机关枪这么大的事,或许降谷要感谢Gin最后的决定,只是Gin逃走了。

 

不过他从没想过能很轻易捉到Gin。

 

“我是没有想到,不过,这跟我也没有关系,不是吗?”志保反问,似有若无地朝降谷笑着,降谷不由得大笑起来。

 

宫野志保是除了宫野明美外就对其他事物漠不关心的人,降谷一早就该知道。

 

“这个。”她从座位上起身,从裤袋里掏出U盘,放到桌上,往降谷的方向推去,“你要的东西。”

 

降谷直起身接过U盘,“谢谢。”

 

“以后,有事没事,都请不要打扰我——” 

 

“即便我带好食材?”降谷对正在转身准备离去的志保说,志保身形一顿,颇为僵硬地回过头瞪他。

 

“食材另当别论。”她说,随后就真的背对降谷大步走开,走向她的前方,走向宫野明美——她的家人的所在。

 

降谷不由得摩擦起左手无名指指节,他再度慵懒地躺椅到座位上,眯起眼看波哥大夏天里蔚蓝的天空。

 

他在五个月后才能见志保是因为之前的时间里Gin对他与苏格兰疯狂的怀疑,Gin几乎要直接认定他们是卧底了。

 

但正如降谷所说,Gin没有证据,他也不得不赶去英国,去追捕那名降谷有所耳闻的侦探。Vermouth在抵达英国后立马就抛下伏特加。

 

“Excuse me?”纯正的伦敦口音低沉、沙哑,打断降谷的思绪,“Can I sit here?”

 

降谷翘起唇角笑了笑,“Sure.”他回答,听见椅子被拉开的声音,有人坐到他对面,就是刚刚志保的位置。

 

“Are you alone?”那人又问。

 

降谷好笑地调整坐姿,他在收回视线的瞬间就看见了,赤井秀一戴着墨镜的脸,还有黑色的衬衣,他能肯定,即便他看不见,可赤井秀一的裤子也一定是黑色的。

 

“Yes, I am alone.”他回答,注意到赤井秀一的唇边染上笑意。

 

赤井秀一在三分钟前到达这家旅馆,这家他在七年前执行任务时居住的旅馆,在他结束与宫野明美的见面之后。

 

脊椎受伤,侧腹再次中弹,让他在病床上躺了八个月,其中包括他昏迷的时间还有疗养的时间。

 

他在十月里醒来,银杏已经变成漂亮的金黄色,落了一地,飘入窗里。他从朱蒂口中得知宫野志保已经被安全送到美国,而詹姆斯在美国处理她们姐妹的事,卡迈尔被安排到英国支援名叫松田未来的公安。

 

二月末,日本的雪下了一场又一场,降谷带着一个方形的盒子来看他。他猜盒子里装的是蛋糕,他猜对了。降谷当着他的面打开盒子,然后把蛋糕全糊在他脸上,黑色的、巧克力味的蛋糕,他悄悄舔了舔嘴唇,是他喜欢的口味。接着,降谷零拿出了离婚协议,他要他在上面签字,他签了。

 

四月份,该是樱花烂漫的时候,他离开了日本,回到匡提科。一堆事等着他处理,朱蒂留在了日本。

 

六月,他按响了宫野明美新家的门铃。她似乎有点不适应他的短发,显得有些不安,而她表现得很好。他朝她道歉,她笑着说没关系,她说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十分快乐,她说她一早就知道他是卧底,可她没想到他有喜欢的人,她说她早该猜到的,她说他对她很好,却很少亲吻她。

 

过往六年里,明美曾经不止一次对他提过结婚的事,他都以组织任务为理由搪塞过去了,他应该感到内疚,他确实内疚着,却说不出除了对不起三个字以外的话。

 

他知道,他所有的话语,那些拙劣的表白与道歉,以及拙劣的调情话语,都早已献给另一个人了。

 

两个小时前,他迎着哥伦比亚的朝日走出圣菲波哥大国际机场。

 

有时候,赤井秀一会想,他和降谷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哪里,会是他们的终点。

 

他明白他对降谷不够好,当初的求婚很大程度上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他看不惯围在降谷身边的人,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光明正大地占有降谷零,然后降谷零给了他机会。

 

朱蒂是对的,赤井秀一根本就没有仔细考虑过同降谷结婚会将降谷带入危险的事,他总以为他能保护降谷,却没想过降谷可能不需要他的保护,降谷需要的是他的体贴,是降谷零默默对赤井秀一所做的一切。

 

所以他答应了他的离婚请求。

 

降谷零要离开,他会放手。

 

赤井秀一在三月初接到苏格兰的信息,那时候苏格兰已经被组织安排到德国完成一个任务,他没有告诉他详情,他跟他说降谷零被Gin盯了五个月,那段时间里,组织给予波本的都是一些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每一次,降谷完成任务回来,都是伤痕累累的。

 

二月里,Gin对降谷的监视才稍稍松了点,公安为降谷准备了一次漫长的假期,五月,哥伦比亚,波哥大。

 

降谷将会在假期结束前和宫野志保接触。

 

苏格兰没有说他自己的情况。

 

赤井知道,既然三月份降谷没有任务而他还有任务,那么证明Gin还在监视他。苏格兰的状况并不好,而他没有说。

 

正如宫野明美,她很难过,她没有说。

 

她笑着送他离开,对他说要好好把握喜欢的人。

 

他站在她门前眼睁睁看她阖上门,她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水晶一样清澈透明,又脆弱。赤井秀一想,或许,他们再也不可能见面了。

 

他乘上飞往波哥大的班机,在两小时后见到降谷零,降谷零就坐在他们最初见面的旅馆外的休息区里,面前放着一杯苏打水,晶莹剔透的蓝绿色,他的对面,坐着宫野志保。

 

三分钟,宫野志保发现他的时间。

 

“I'm in the same boat as you.”他说,随后从刚坐下不久的椅子上起身,走到降谷身边,降谷抬起头挑衅般地看着他,“May I invite you?”他朝降谷伸出了手,不等待降谷的回应,直直捉住降谷的手腕,把降谷从椅上拉起。

 

降谷零眼带笑意,“Well, Stranger. What should I call you?”

 

“Akai Shuuichi.”赤井回答,他的另一只手环上降谷的腰,稍微用力地将降谷带向他,潮湿的刘海,眉角间透露出来的愉悦,抿过苏打水的嘴唇,“An FBI.”

 

西五区,北纬4°20’清晨的阳光里,他们吻着此生最重要的人。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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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心痛地抱紧自己,不熬夜就没法更新。

总之,《姓名》完结了,从连载开始到现在断断续续地拖了一年多,很感谢你们能阅读到这里,也很感谢你们能喜欢这篇文。

稍微解释一下赤安离婚这个多此一举的行为吧。

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婚姻是不平等的,降谷的付出比赤井要多,降谷很为赤井着想,而赤井心安理得地接受一切,只认为他不会把降谷带入危险就好。

所以,离婚算是一种调整吧,他们今后会有新的开始。

啊,想说的话好多,结果都不知道说啥了。

话说你们从来都不找我玩,我可是很欢迎有人来跟我聊天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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