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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26 / 27 / 28 / 29 / 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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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院的第五日，赤井秀一终于发现周围的人很奇怪。
朱蒂和卡迈尔依旧每天都来看他，他们偶尔一起来，偶尔分开，通常会在他的病房里呆上几个小时，詹姆斯由于明美的事情暂时回到美国，而医院的人对他并不算友好，也不冷漠，每天的惯例检查是必不可少的，据说他差点没了呼吸——赤井对此完全不知情，反正当时他在昏迷中，可检查完之后的询问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检查通常在傍晚进行，医生极尽职业道德地细致地询问了他的身体情况，随后就突然询问他当天的生活状况，甚至连他上过多少次厕所也不放过。
他醒来的第一天，当卡迈尔回去以后，赤井曾经出过病房一次，当时，有一名护士站在他病房外，见到他出来热心地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求，赤井以为是巧合，他摇了摇头便折回房内。
第二天，他的病房外没有护士，可在他走得稍微离他的病房比较远的时候，迎面而来的护士同样热心地询问他是否有什么需求，实际上赤井想去买烟，但他不认为他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还可以去实施，于是他表示他想上顶楼透透风，奇怪的是，护士转而询问他是否对病房不满意，他们可以为他换房——赤井再三否认，在护士关爱的视线下迫于无奈回到病房。
第三天，他把这两件事对朱蒂跟卡迈尔说了，朱蒂的态度直转急下，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带刺，而卡迈尔眨巴着眼睛说他并不认为有什么问题。
第四天，赤井放弃朱蒂跟卡迈尔，他再次尝试走上医院顶层，他刻意略过所有想跟他说话的护士，他首次走到楼道——医生从上层冲下来，一脸严肃地询问他是否感觉身体不适，随后为他做了个漫长的全身检查。
第五天，赤井对病房外的护士说他只想到目前他所在楼层的自动贩卖机前购买饮料，他拒绝护士为他带回饮品的帮助，思考着医护人员的奇怪举动同时朝他记忆中自动贩卖机的方向走去，然后，他见到了降谷零——那个他一直想见到的人。
熟悉的白色衬衣还有浅色系的休闲裤，降谷正好弯下腰，他的手伸进了自动贩卖机的取货口处，大约是注意到赤井不自然地顿住的脚步，他稍微侧过头，用那双灰紫色的眼眸自下而上扫过赤井的身体。
清醒的五天内，赤井秀一没有抽过一根烟，他突然觉得很不舒服，近乎无所适从，他看见降谷拿出一罐饮品，从铝罐外包装可以判断是黑咖啡，站直身的瞬间，降谷往侧边踏过一步，正对赤井。
幻想过的无数次的重逢里，没有一次是这样的场景，降谷或许会生气，然后质问他，又或者打他，降谷也可能不生气，而无论如何，赤井都想拥抱他。
这一次的争吵太过漫长，仿佛耗尽他们早年间所有的温存。
赤井张开了嘴，可他找不到任何话语，他甚至连往前再走一步都做不到，他们之间有五米的距离，降谷眼下泛着青黑色。
“Hi.”最终，降谷率先开口了，他动作踌躇地拉开黑咖啡的拉环，迟迟不喝。
赤井秀一尝试着找回自己的声音，“好久不见。”他说。
他没有说我很想你，他没有说很高兴再见到你，煽情的话向来都是赤井秀一不擅长的，他说好久不见，他才醒来5天，他昏迷了很长一段时间，这是他醒来之后第一次见到降谷，朱蒂说当他还在昏迷的时候，降谷没来见过他。
不过所有的这些，赤井秀一都不想思考，因为降谷零现在就站在他面前，安然无恙地。
“你不喜欢黑咖啡。”他扫过被降谷握在手里的黑咖啡，降谷无所谓地耸肩，把咖啡罐贴往唇边，轻轻抿了一口，他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行为颤动，赤井认为此刻自己穿着病号服的样子很傻。
“好苦。”降谷说，他垂下头盯着那罐咖啡，刘海徐徐落下，在脸上投出一片阴影。
黑咖啡好苦，是赤井秀一着迷的味道，从一开始，他就不喜欢牛奶与糖，他不知道降谷喜欢，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喜欢的是降谷习惯的，这也是事实，他却无意揣测降谷的喜好。
有些时候，赤井会发现自己真的太过糟糕，他总会明白朱蒂偶尔针对他的举动的原因。
“你要用？”降谷又开口询问道，他指自动贩卖机。
赤井摇头，“我只是想随便走走。”
“这里顶层的风景不错。”降谷提议，他依然低着头注视那罐咖啡，好像里面长出一朵花来，而且必须是昙花。
赤井的表情在下一秒不自觉地有些扭曲了，他说，“我还以为你们医院顶层是禁区。”
“什么？”降谷抬起头茫然地看着赤井。
赤井叹气，他开始述说这五天来医护人员对他特殊的看护，接着，他看见降谷露出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
“Oh,我很抱歉。”降谷轻咬过下嘴唇，“我真的——很抱歉，他们，他们只是——”他深呼吸一口气，接着说，“他们只是有点、过于地，关心我。”
医护人员对赤井的监管是因为他们对降谷的关心，赤井突然想起朱蒂在听到这件事之后嘲讽的表情。
这瞬间，赤井才意识到降谷很多看似无心的行为，其背后蕴含着赤井从不曾深究的意义，过往六年里，他接受地心安理得。
降谷还在咕哝着什么，赤井再也抑制不住地笑起来，他摇头，责备自己的无知，他总认为他在他与降谷的关系中付出更多，他是错的，错的离谱，他鲜少责备降谷的错，而降谷的每一句抱怨，都是关心。
他看见降谷换上一个稍微有点轻松的表情，灰紫的眸瞳柔和下来了，带着齿痕的嘴唇张合，他说，“赤井秀一，我们离婚吧。”
降谷零说，离婚。
他第二次对赤井秀一提出离婚。
他们结婚六年，彼此间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段关系，他们都在向对方撒谎，他们拥抱，他们亲吻，他们如此甜蜜，他们争吵，他们打架，最后化为无言的注视。
赤井秀一朝降谷走近，一步接着一步，降谷没有后退，他的眼睛落到赤井的脸上，泛着盈盈亮光，赤井张开了手，他环抱住降谷，在这一切之后，不晚，他认为这个拥抱还不晚，它一点都不晚。
“好。”他听见自己这样回答。
THE END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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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要是说下一章完结你们会不会很惊讶。
我最近很烦躁、很闹心，麻烦事情一堆又一堆。
上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