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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 26 / 27 / 28 / 29 / 30(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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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降谷会搞不清自己的身份，他是公安警察的降谷零，是国际犯罪组织的波本，又是侦探安室透，他的生活跟他的工作并不平等，这很糟糕，因为每天回家——并不代表真正下班——之后，他需要成为赤井秀一的降谷零——他的生活仿佛演戏，工作却是真实。
他驾驶着车缓慢地拐过弯然后进入那条他走过无数遍的小路，那个可容纳两辆车的车库还是空着的，在有意识以前，降谷的身体就自作主张地把车停到车库里，他呆坐在驾驶座上，刚拉上手刹的手还放在那。
他忘了停车之后应该要下车，直到十分钟之后。
降谷终于下车又走出车库，周围的景色跟他离开的时候一样，实际上，他也并没有离开太久，他有一种他从未到过札幌的感觉，或许他刚完成任务，得到名义上的下班，然后他在赤井回来以前先到家，他会为他们准备晚餐。
而他似乎快要忘记前段时间接连的追逐与逃避。
当某些不熟悉的东西入侵他的日常，然后渐渐变成他的生活，习惯没有那么容易改掉，它改不掉，它深深刻进降谷的身体里，缠绕着降谷的所有思绪。
房屋前门的锁还锁着，通过后门是从车库到室内最近的距离，而后门的锁坏了，或许是被手枪的子弹打到了，也或许是被冲锋枪的子弹打到了，还可能是被砸坏了，谁知道呢。
降谷轻轻推开半阖着的门，厨房里一片狼藉，除去他第一次炸毁的痕迹，剩下的都是他跟赤井打斗的印记。
那些灼热的疼痛的黑色的，根植在他已然麻木的心里。
降谷穿过走道，顺着楼梯走到二层，他就这么坐在楼道口，不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坐着，抱着冲锋枪，等待那个嚣张的黑发男人的到来。
他想，那时候的他，是不是真的想要杀掉赤井秀一呢？
降谷不知道，他不能回答，比起打斗的结果，他的注意力更集中在打斗的过程中，他需要有那么一场暴力行为，宣泄他所有的压抑以及不满，而赤井秀一配合了他。
门铃响起以前，他跟赤井用枪互相瞄准对方，然后赤井对他说，他做不到，那时候，降谷的食指在扳机上，指腹紧紧贴着冰冷的漆黑的零件——
——他按不下去，他的食指肌肉好像坏死了一样，就那么定在那里，他按不下去。
「降谷先生……赤井秀一是——FBI的卧底，那天晚上除了我们，另一边就是FBI的人……我们的人成功拿到了文件，跟FBI打了一架，后来詹姆斯·布莱克出现了，我们的人认出了他……目前，FBI寻求跟我们的合作……」
有脚步声从楼下传来，绕过房屋一圈，最终抵达一层的楼梯口，接着，那脚步声朝降谷靠近，轻柔的，却又毫不犹豫的脚步声。
“零。”苏格兰站到降谷身旁，他在低降谷一个台阶处坐下，身体紧靠着降谷，“很漂亮的地方。”
“……抱歉，在这里还完好的时候没邀请你来过。”降谷稍微侧过头枕在苏格兰的肩膀上说，他的视线放空着，无法聚焦。
「——因为后来是我同詹姆斯·布莱克进行交涉，所以FBI知道了降谷先生是卧底，但苏格兰的身份没有曝光……FBI寻求合作的要求是降谷先生出面，他们承诺会交出他们目前所拥有的一切信息，和我们进行情报交换。」
“如果你邀请我了，那场面一定很有趣。”苏格兰掀起唇角打趣道，他的眼睛微眯，仿佛正好想到了有趣的场景。
“隐瞒着你的事情，我也很抱歉。”降谷又开口，他的声音平板而干涩。
苏格兰摇头，“这不是你的错，零，你我都明白有些隐瞒是迫不得已的。”他后仰过头靠在墙壁上，任由降谷的重量压住他，“莱伊——赤井秀一也是这样，我——虽然这样想很自私，不过我还是很感激他救了你，不然中枪的人可能就是你了，我不想失去你——”
“我——”
“我已经失去了好多人，唯独你是我最不愿意失去的那个。”苏格兰放轻语气说，他想伸出手环抱降谷，抬起手的瞬间却被手臂上的刺痛止住下一步动作，他又放下了手。
「……赤井秀一在六年前利用宫野明美接触宫野志保，通过宫野志保进入组织——他，他现在，在警察医院里……子弹打偏心脏0.5公分——成功取出，而他，还在昏迷中——」
降谷闭上眼，苏格兰很少跟他说这样的话，苏格兰不是最强大的，却总是最坚强的，苏格兰是这么的坚强，他乐观而又努力，降谷一点也不赞同当初苏格兰自告奋勇成为卧底的计划，他从没赞同过，可他不得不同意，他甚至庆幸过这个人是苏格兰，他庆幸他即将要进入的组织的接头人是苏格兰——
——有些时候，降谷零是这样的自私。
“我很高兴你在这件事后选择告诉我真相，你完全可以不这样做，但你告诉了我，而我同时又在庆幸，你的伴侣是赤井秀一，他是个很好的人。”
“可是啊。”降谷尝试笑着开口，那些从他喉间滚落的话语却充满苦涩，“一切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赤井秀一在那个夜晚对他说，宫野明美的存在是有原因的，赤井说他会用大量的时间修正一切，降谷零选择了逃避。
他想相信赤井，他又怕相信赤井，赤井秀一让降谷零变得懦弱。
赤井秀一为了降谷零放弃了一切，赤井会知道当他选择救降谷的时候他就会被击中，赤井会猜到当他选择救降谷的时候他就可能暴露，赤井秀一为了救降谷零放弃他六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赤井秀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降谷侧过身把脸埋进苏格兰的脖子里，苏格兰终于是忍痛伸出手抱住降谷，他像安抚孩子一般用手轻拍着降谷的背部，降谷没有哭。
降谷零永远不会哭。
风见小心翼翼地问他，「降谷先生要去探望赤井吗？」
降谷知道他不是一个合格的伴侣，比起他，宫野明美要好太多太多，明美小姐很漂亮，她很温柔，降谷很喜欢她，没有人会讨厌宫野明美的。
她那么完美。
她不会让赤井秀一陷入到这种危险里。
——降谷零已经失去了一切对赤井秀一的权利，他与赤井秀一之间已经没有意义了。
为安室透所有的手机在这时候震动起来，间断的连续三次的短暂震动，是简讯，降谷稍微离开苏格兰的怀抱，他翻出手机，注意到送信人为宫野志保，而正文只有三个字母。
——SOS.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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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给苏格兰起个名字算了，三个人里就他没有真实姓名，好别扭啊（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