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omb.C —

感官记忆. 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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沢田纲吉是很少生病,但生起病来却很要命的那种人。


中学那时候,由于身体承受不住Reborn的高压训练,倒下过一次,那是几乎40°的高烧,烧了整整一个星期。


清醒后第一眼看到的是妈妈憔悴的脸,她依旧和以前一样,坐在纲吉的床边一直照顾他,看见他醒过来脸上露出一个十分高兴的面容,那一直是让纲吉感到安心的。


而身体痊愈以后Reborn很意外地给了他几张游乐园的票,让他约京子,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一大群人,还莫名其妙被云雀前辈咬杀了。


大概是睡了好久,纲吉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但是身体的沉重让他动弹不得。


就像是体内被灌了水泥一般。


然后,鼻子很痒……纲吉忍不住接连打了几个喷嚏,吸了吸鼻子,很好,非常好,不仅是发烧,感冒也来了。


他有些自暴自弃地闭上沉重的眼皮,但是不久,湿热的毛巾便擦过他的额头,那是很舒服的感觉,让他不愿再睁开眼,尽管很想知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沉溺在舒服的感觉中,还有室内的温度的原因,那被调得刚刚好,纲吉并不会觉得冷,更不会觉得热,而现在外面,却已经是冬天了,也快到,圣诞节了。


西西里的冬天没有雪,漫天飞舞的是圣诞日的祝福,不少人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圣诞节的事宜,这对他们来说是何等的重要。


也是因为这样,纲吉才会在这种时候拼了命工作,然后……倒下。


圣诞节应该是和亲友过的节日,前些年却都举办了宴会,毕竟纲吉才刚刚上任,那样做无论是在增进与同盟家族之间的关系的方面亦或是巩固Vongola和纲吉的地位都十分有意义,但是今年,他任职Vongola十代首领的第五年,终于没有繁杂的宴会了,他可以回日本一周。


虽然是非常短的时间,可是纲吉是十分期待,也十分珍惜的。


他已经快要忘记上一次见到妈妈是什么时候了,虽然说了是出国留学,但是一般的学生假期也不能回家,妈妈对此倒没说什么,顶多是两人偶尔聊电话的时候抱怨几句。


纲吉知道这对妈妈一直都很不公平,在他还没有继承Vongola的时候,爸爸作为九代首领的门外顾问,总是不在家,而现在自己继承了Vongola,虽然爸爸总算是从门外顾问一职退休,但自己却要离开家。


丈夫和儿子,明明就是她最亲近的人。


却没有办法同时陪伴在她身边。


外界都说纲吉是历代Vongola首领中最年轻的继承者,也有十分优秀的守护者,只是纲吉知道,自己有多年轻,那么,就要被绑在这个位置上多久,同样,还拖累了他最重要的朋友,他知道他们也很珍惜自己。


感冒的原因使鼻子堵塞住,却依稀能辨认出是粥的味道,同之前一样,那个人轻柔地扶起他靠在抱枕上,被吹凉的原先滚烫的粥,放到纲吉唇边。


但是状况似乎比之前更糟糕了,纲吉根本尝不出什么味道,只有苦味,满口腔的苦味,所以在那个人下一次递粥过来的时候,他稍稍用力推开了。


然后是锲而不舍的抵上嘴唇,又被推开。


“呜~”纲吉忍不住出声抱怨,但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喉咙十分干涩。



 

意外的是后来那双手再也没有把粥喂进纲吉嘴里,取而代之的却是纲吉更加不喜欢的,药。


不同于之前,这次的药明显是比较大片的。


废柴纲之所以被称为废柴纲,绝不仅只是学习与身体的问题,还有就是,他比一些女孩更加没用,他害怕打针吃药。


只是离开家这么远又这么久,怎么样也要会照顾自己,所以对一般的不舒服,纲吉也是会自己到医疗部去看看,然后拿些药,但是这个人递过来的药,怎么说也太大片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表达才能告诉对方把药折半。


他无法表达,对方不清楚,便把药片推倒他口中,灌下一些水,那是十分苦涩的味道,而且这药片遇到水很快便化开。


纲吉知道,这是夏马尔的特效药,针对扁桃体发炎引起的高烧十分有用,就是味道难闻,还有体积大了一点,也是因为这样,所以纲吉是几乎都不碰这个药的,即便被Reborn嘲笑这么多年还跟个孩子一样。


这个人到底从哪里找来这个药的,明明整个医务室的人都知道自己不吃这种药。


拼命想把药咽下去,而化开的药却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以至于难受的味道愈来愈激烈,纲吉突然用力推开身旁的人,开始干呕起来,他甚至想把手扣进喉咙里把药拿出来——但是这个动作被制止住了。


像是终于知道他的原因,那个人立刻把水杯递到纲吉的唇边,丝毫不顾纲吉拼命灌水以至于溢出的水湿了一身,也因为他是一手扶着纲吉的腰让纲吉靠在自己身上,所以他的衬衫也湿透了,只想着让纲吉好受地把药咽下去。

他大概也是慌张了。


在纲吉终于停止喝水的动作后,他放下水杯给了纲吉一个拥抱,稍稍用力把他拉进自己怀里,这次纲吉听得很清楚了,他听见那个人说:“对不起。”


纲吉想说一些回应的话,但是那个人很快又把他放开,不久后,他感觉到有人在解开他衬衫的纽扣,他知道一定是那个人,毕竟那个人很温柔,总知道湿着的衬衫穿在身上不好受,但是那样让纲吉有些不好意思。


那个人帮纲吉换上干爽的衬衫后又把已经有些凉的粥低到纲吉唇边,让他咽下一点点,好盖过药的苦涩。


被温柔对待的纲吉稍稍努力睁开了眼,他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却只看见洁净的衬衫领子飘荡在自己眼前,在这之下是白皙的脖子——那个人正好起身扶他躺下。


看不清外貌,想再看却已经没有了力气,纲吉不得不闭上了眼,倦意袭来。


刚刚那一撇并不能让纲吉猜出是谁,虽然他心里认为就是Reborn或者云雀前辈,但是总有那么一点点的违和感。


首先,如果是Reborn,应该不会这么安静才对,肯定会在喂自己的时候嘲讽几句,那么是云雀前辈,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


说起来,他和云雀前辈的关系有所改善,大概是中三那一年,那个时候云雀前辈依旧留在他最爱的并盛中学的喜欢的年级,咬杀看不顺眼的人。



 

那还是一个夏夜,在樱花祭的时节,纲吉和Reborn他们一如既往地到了举办祭典的神社,人很多。


无论过了多久,无论参加过多少次,纲吉就是很喜欢这种气氛,他觉得那些笑着的人很幸福,连带看着的自己都不自觉渲染上喜悦,结果不知不觉和Reborn他们走失了。


倒不是多在意,反正地方就这么大,总会遇到的,没有遇到回家等待便是了。


但他首先遇到的却是云雀前辈,正带着风纪委员收场子费……


纲吉一脸囧相,生怕平时就爱咬杀他的云雀前辈发现他,毕竟今天前辈的心情看上去好像很不好,整个人散发着黑气,他猜,肯定是这里人流量太大的原因。


明明那么讨厌群聚,却还是要坚持自己出来收费,前辈对活动经费到底是有多执着?


倒不是怀疑他的家庭,毕竟在西蒙战上他可是乘坐私人飞机过来的,嗯……说不定那也是活动经费之一……但是云雀前辈的家庭肯定是很有势力的吧。


另外好奇的还有,为什么前辈一直那么执着并中……


思考的时间里纲吉一点点往另一头挤,但是人太多,很快又被推回原处,并且,被云雀前辈发现了。


不出意外,云雀前辈朝纲吉走过去,纲吉害怕地闭上了眼,打算承受接下来的“咬杀”。


「你,一个人?」没有咬杀的疼痛,而是前辈那几乎没有起伏的声线。


「欸…是……」


「那么,今天就不咬杀你。」


「欸,欸欸!」那绝对是纲吉今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如果是的话,实际上,这确实是并中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说的真话,他居然,没有咬杀一直咬杀的小动物。


「怎么?想被我咬杀吗?」这么说着的云雀恭弥,双手握上惯用的浮萍拐,嘴角稍稍上扬,扯出一个不算笑容的弧度。


「不不不不不,不劳烦前辈。」纲吉拼命摆手,眼睛落到云雀脸上,发现对方还在看他,又有些尴尬地移开视线。


「哼。」似乎心情瞬间愉悦了,云雀冷哼一声,唇上的弧度不自觉扩大,这让悄悄收回视线的纲吉几乎看呆。


毕竟,很少看见前辈笑呢,很多时候,嗯,都是在战斗中的……

「怎么,小动物,一直看着我。」


「我只是在想,前辈应该多这样笑一下嘛,很好看呢……欸!」不自觉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后才反应过来的少年立马捂住自己的嘴,颤颤巍巍地看着云雀。


但是云雀却有一瞬间的停滞,纲吉想把这理解为呆愣,但是又觉得像神明一样的存在的前辈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总之就是心里害怕得不行,在看到云雀前辈开口前纲吉来了个90°的鞠躬,「对不起对不起云雀前辈我不是有意那么说的啊哈哈祝你收场子费愉快就这样。」


而那天之后过了许久,即使在并中和云雀一个年级了,两人见到面的几率也没有增加,一切就跟往常一般,只是,他们偶尔在学校碰面的时候,云雀会斜眼看着他扯出一个算不上是微笑的弧度,纲吉总感觉那是嘲笑比较多。



 

吞下药似乎耗尽了纲吉所有的力气,他很快又沉沉地睡着了。


但是在他睡着之前,那微凉的手一直牵着他的,大概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愧疚吧,那个人稍微用力握住纲吉的手。


很舒服,泛凉。


纲吉一直在想,体温这么低的人,是不是身体有问题呢,比如云雀前辈,对感情总是很冷淡,Reborn也是,虽然还是婴儿状态的他体温是正常的,但是长大后体温却下降了,然后就是,他很斯巴达,骸的话倒没怎么碰呢,那个人总是全副武装,连早晨时偶尔触碰自己脸颊的手也是带着手套的,但纲吉认为骸的体温应该也是偏低的,毕竟他很变态嘛。


刚进入梦乡的纲吉的脑袋突然清醒起来,但是身体很沉重,不能移动,并且一点一点把他的意识拖入黑暗,他感觉快要窒息了,只能不断挣扎。


纲吉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知道,这是梦魇。


大概也是Vongola的后遗症了,夏马尔说他是因为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而梦魇本身也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就这么扔着没管了,一个月最多也就一两次。


只是在每次梦魇后,纲吉总是不自觉想起骸……六道骸也是这样的吧,在水牢里,精神十分清晰,却不能动弹,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对六道骸,其实纲吉一直都感到很抱歉,很心痛,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不对,但实际上,他真的很害怕会失去骸,尤其在十年后得知骸依旧在复仇者水牢里的时候,他害怕未来再有什么变卦。


直到复仇者把骸放出来,纲吉一直悬着的心才好了一点。


似乎是看出纲吉在挣扎,那双微凉的手开始轻轻拍打他的脸,纲吉听见对方在叫自己,用很温柔的声音。


等到身体终于能自由的纲吉立马挣扎着翻了个身,却离开了泛凉的温度,他有些不安地寻找那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双手,抬起乏力的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等摸到泛凉的指尖时一把拉下来握紧。


他还是十分爱撒娇的,到现在,特别是生病的时候,虽然本人无自觉。


不过情有可原,他还很年轻,却承担着一个古老绵长的家族,背负着百年的罪恶,成为里世界不少人的依靠。


所以面对纲吉不自觉的撒娇,Reborn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还会去纵容一下他,当然,这是纲吉从来都不知道的。


不只是Reborn,他的守护者,他的朋友,总是不自觉的纵容他。



 

夏马尔的特效药很快就起作用了,纲吉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脑袋清醒了不少,但他依旧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毕竟卧室内通体的落地玻璃被厚重的帘布掩盖上了,不透一丝光。


他依照习惯摸上了紧挨着床的柜子,纲吉通常把自己的手机放在那里。


7:35 am.


比预想的要早,就是说现在距离他最后批完文件做完作业才过了一晚。他还以为已经过了一天了。


而一直照顾他的人并不在身边,不过纲吉打算等一会直接询问,毕竟Reborn和云雀前辈最近都在总部,没有外出任务。


他稍微舒展一下僵硬的四肢,掀开被子寻找拖鞋,随后拿起一套正装进了浴室——病过之后全身都很不舒服,虽然还不确定到底痊愈没有,毕竟纲吉现在算是感觉迟钝。


“Kufufu,亲爱的彭格列……”纲吉才刚放满了浴池的水,准备脱衣服,便听见变态的笑声环绕在浴室。


“骸,我要脱衣服了快出去,不然我告诉云雀前辈哦。”纲吉毫不在意地回应,这么久了,这两个人依旧是见面说不上两句话就开打,但明明就很有默契。


“嗯?”骸的身影逐渐清晰,他一手抬起纲吉的下巴,细细打量着纲吉的五官,“你的声音,有些奇怪呢……是感冒了吗?”


“.…..已经好很多了。”在骸打算以额头来测量体温的时候,纲吉挣开他的手,转过身开始脱衣服,“所以我要洗澡了啊。”


“算了,等一下问你也罢。”接着,骸的身影又消失在迷雾中。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纲吉才不会认为照顾了他一整个晚上的人会是骸,毕竟对方每次出场总是带着变态的笑声。


而且说一句不适合的,有时候骸比纲吉还要孩子气,换句话说就是闹别扭。


有一年根据与Reborn的讨论,纲吉把一项重要的任务交给了骸和库洛姆,刚好在自己生日前两天,而且那个任务还不是立刻就能完成的,说白了就是一项潜入调查,没什么比会幻术的人更适合了。


于是,骸在十分不情愿中出发了,任务完成之后他整整霸占了纲吉床的另一边一个星期,还每夜都发出变态的笑声。


鉴于纲吉觉得是自己的错,所以也不好说什么,这种情况持续到云雀前辈终于看不惯他眼下的黑眼圈举着浮萍拐询问的时候,才终止。


纲吉往水中放下一些精油,然后踏进去,溢出的水声充斥耳畔,而全身被温暖的水包围,十分舒服。


是不是库洛姆,比骸还要可靠呢?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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