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omb.C —

未完待续. 正文(完)

沢田纲吉走进店内的时候,六道骸正在等待一杯未被端上的咖啡,在最偏僻的角落里,背对正门,店门开关的细微声响,风铃的清澈响音,打碎了店内原有的宁静,却未让他有一点波澜。

 

纲吉松了口气,轻手轻脚朝六道骸的方向走去,他在店外途经的时候就注意到六道骸,透过明净的落地玻璃,可对方并未见到他,于是他决定进店,他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自从上次分别以后,他打算吓一吓这个人,恶趣味也好,他就是突然想看看六道骸不一样的表情。

 

不同于冷漠的、亦或是充满嘲讽意味的表情。

 

然而,当他把双手毫无预兆地搭在六道骸肩上时,六道骸只是稍微回头,幽幽念出“Vongola”这个词。

 

是Vongola。

 

不是沢田纲吉。

 

“什么嘛。”纲吉意兴阑珊地说,“你早就发现我了吗?”

 

六道骸没有回答,他仅是微勾唇角,随后低下头,转动手上的指环,幽蓝的发丝从他耳后滑落,垂到纤长的脖子上。

 

没有刻薄的话语的时候,纲吉发现这个男人真的很赏心悦目,他撇撇嘴走到六道骸对面,拉开椅子坐下,对此,六道骸只是挑起一道眉毛,他向来沉默,也擅长讽刺。

 

服务生端着六道骸的咖啡上来了,他注意到新加入的纲吉,亲切地递上餐牌,并打算在旁边等待。

 

纲吉有些不自在地开口,“我再看看。”随后漫不经心翻动那笨重的餐牌,等待热情的服务生离去。

 

他依旧不擅长应付陌生人,无论在什么时候。

 

而对六道骸的认识过程,纲吉想,那大概跟核弹爆炸差不多吧。

 

逃狱的与自己岁数相当的少年,就这么降落到平凡而又普通的作为废柴初中生的自己的日常里,从此,那些疼痛、那些鲜血,便轻易镶嵌进自己的生命中。

 

“我很难想象——”六道骸的声音像缠绕在秋日清晨稀薄的空气里的烟雾,“你是否在指望我会为你付款?”

 

“才没有!”纲吉立刻否认,虽然他内心是有那么一点点期待,可是期待于六道骸而言一文不值,纲吉从不认为六道骸真正懂得什么叫体贴,他总是那么粗暴,却又该死的优雅,但优雅不过只是嘲讽的一部分。

 

没有嘲讽的人生,六道骸大概会死掉。

 

纲吉开始瞪坐在对面轻啜咖啡的六道骸,六道骸的皮肤很苍白,甚至连嘴唇都几乎没有血色,复仇者的水牢给他的身体带来了不可磨灭的影响,之后,更是被斯佩多一阵胡乱地应用,但纲吉知道,早在六道骸被关进水牢之前,他就呈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因为实验。

 

犬和千种曾经告诉过纲吉的,被自己的家族当成试验品的人体实验。

 

所以“复仇”,也是无可厚非的吧。纲吉想。

 

关于沢田纲吉夺去六道骸同犬和千种的生存之所的控诉,至此,纲吉无法为自己上诉,他明白六道骸最开始对他做的事是不正确的,他也明白,六道骸的复仇是基于他本身所受的伤害上,他们都是受害者。

 

 

 

初三,并盛。

 

又一次无果的出路调查之后沢田纲吉心灰意冷地离开学校,他想他大概是班里唯一一个目前还未确定出路的人,京子自然是继续读书的,山本选择继承寿司店,狱寺声称无论纲吉选择什么他都会追随,但纲吉知道,狱寺一早就选择了Vongola,同时,他也会期待纲吉选择Vongola。

 

老实说,纲吉对自己的未来,毫无希望,这并不是他能做什么的问题,他连他自己想做什么都不知道。

 

他拉紧书包带,迎着日本冬季的寒风回家,却在学校外见到消失了很长时间的人——六道骸背靠学校外墙,双手插进裤袋里,抬头望着远方,路灯打在他身上,不仅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也让他的睫毛在他眼里投进一片阴影。

 

那双异色的眸瞳有一部分隐藏在阴影里,另一部分折射着光,闪闪发亮。

 

纲吉犹豫着,他不能很好定义他跟六道骸之间的关系,他们从认识开始就是对立的,可是后来六道骸帮了他很多,然而他们也不是朋友。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六道骸先开口了,说出的话化作一团白雾,飘飘摇摇传到纲吉耳里,「不礼貌的Vongola。」

 

纲吉撇嘴,拉长步伐走到六道骸身边,「骸……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六道骸反问,声音中全是挑衅的意味,「所以,你又被留堂了。」

 

纲吉睁大了眼讶异地询问,「你怎么知道我经常被留堂?」

 

六道骸给了纲吉一个宛若看见白痴的眼神,片刻后,纲吉确信,他听见了六道骸的笑声,那声音十分轻,混在喉咙里,完全不同于六道骸平日里的笑声。

 

纲吉有种感觉,他认为现在的六道骸是快乐的。

 

「我不可能相信你是被老师喜爱所以才在学校留到这么晚的。」六道骸收敛笑声,说,顺着他的视线,纲吉看见,并盛夜空里漫天美丽的星辰。

 

这时候,六道骸开始往前走去,纲吉愣了一会,随后急急忙忙追上去,跟在六道骸身后,「是、是关于出路的问题……」纲吉盯着六道骸挺拔的背影,缓缓开口,他不明白他想说什么,语言却自己从他嘴里跑出来,「我不知道要做什么,班主任已经找我好多次了,他让我跟家里人商量,可是爸爸他老是不在家,就算他在,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他大多时候都是不在家的,我觉得,可能就算我跟他说了,他也给不了我正确的建议,他在某些方面总是随意得让人发指,如果是妈妈的话,她肯定会说随我喜欢吧,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我想要做什么,我,什么都做不了,学习不好,运动又不行,永远都被人欺负……Reborn一定很希望我去Vongola的,可是黑手党这些,我又不熟悉,我也不想做,我……」

 

一根手指贴在纲吉还张开着的唇上,六道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他转过身,对纲吉做出禁声的动作。

 

「你有点太吵了,Vongola。」他的声音跟这冬日里的空气一般冷清,「这只是你的问题,但是你永远不会学会尝试。」

 

沢田纲吉是个胆小懦弱的人,他害怕失败,如果已经能够预想到失败,那么,一开始不要尝试就好了,他一直是这样想的。

 

确实,他的出路,他的未来,只是他的问题,跟六道骸没有任何一点关系,理论上是,实际上也是。

 

「那么,骸呢?」纲吉的唇上还有六道骸手指的触感,那很冰冷,嘴唇张合间,仿佛在亲吻那指节,「骸想做什么?」

 

六道骸的眼睛稍微睁大了那么一点,纲吉想,他或许是在吃惊,接着,六道骸收回手,再度转过身朝前走去,「你很好奇?」

 

「唔……有点。」纲吉承认,撇开有关于黑手党的一切,六道骸只不过是个跟他年龄相当的人,在见识过六道骸的能力之后,纲吉总是很难想象六道骸在课堂上的模样,不过,云雀前辈也是这样就对了,不合理,却又是合理的,他的确好奇,只是,撇开黑手党这一点,就是不现实的。

 

「大概会——」六道骸故意拖长语气,「继续升学。」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回答,却又是这么的情理之中,当然,六道骸当然可以继续选择升学,任何一个人,纲吉都不会怀疑他们比自己聪明。

 

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骸现在在读高中?」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意识到。」六道骸回答。

 

那这就是是的意思了。

 

「什么时候……不是,在哪里读?」纲吉问,他才意识到今夜六道骸穿了深蓝色衬衣和黑色西服裤,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长风衣,有点像是制服的样子,又有点不像。

 

「说真的,Vongola。」六道骸突然停住脚步,他回过身带着一丝窃笑注视纲吉,「你还要跟我到什么时候?」

 

突然间,纲吉才发现他们早就走上了一条人烟稀少的道路,路两旁是半身高的杂草,纲吉确信,黑曜乐园在前方的不远处,而那,以并盛中学为中心,和纲吉的家的方向完全相反。

 

 

 

“所以?”六道骸放下杯子,顺手把垂落的发丝挽到耳后,“你是想来个久违的叙旧?”

 

“不可以?”纲吉随意翻动餐牌,反问道,这是一家甜品店,他并不是很喜欢蛋糕之类的东西,京子和小春倒是喜欢,大概女孩子都喜欢这一类吧。

 

他也从没想过会在这种店里遇见六道骸就是了。

 

“这真让人吃惊,我以为——”六道骸又在拖长语气说话,“你永远都不想见到我了。”

 

纲吉紧抿嘴唇,六道骸总是有一种能气死他想气死的人的能力,而现在这个人是沢田纲吉。

 

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六道骸——是纲吉曾经说过的话,也是他到现在依然在后悔的话,他当时在气头上。

 

曾经以为狱寺和山本是他最好的朋友,Reborn是他最好的指导者,京子是他最喜欢的女孩,实际上,六道骸却是让沢田纲吉作出选择的那个人。

 

初三年级最后的出路指导,沢田纲吉选择了升学,这不是一个简单的决定,任谁都知道,沢田纲吉的学习成绩一团糟糕,他的成绩不是在合格边缘徘徊,而是在个位数与两位数之间徘徊。

 

Reborn是无比热切地希望纲吉能继承Vongola,但在纲吉要求升学之后,马上开始新一轮惨绝人寰的毫无人性的升学复习,狱寺倒是在知道的第一时间便表示要同纲吉上同一所高中,山本仍然选择继承寿司店,那个时候,云雀前辈早就从并盛中学毕业了,可他依旧三天两头出现在并中,穿着那一套衣服,有传言说他考上了很好的高中,也有传言说他创立了公司,纲吉一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而了平大哥则是参与了职业拳击手的训练,他将成为一名能代表出赛的拳击手。

 

他们都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推进了未来。

 

那时候,沢田纲吉从没那么痛恨自己的笨拙,同一个知识点,他要花比普通人多两三倍的时间才能理解记住,临考前一天,他还发烧了,他几乎要放弃。

 

不过他还是在奈奈妈妈担忧的目光中出发了,对于沢田纲吉的选择,她向来是支持的,并表示,失败了没有关系。

 

发烧导致的晕眩感在开考前有所缓和,沢田纲吉神奇地撑到了最后,并以踩着分数线的成绩考上了那所高中,他一度以为他的人生再次回到正轨。

 

他以为。

 

 

 

高二年级,桂禾。

 

普通的放学时间,纲吉同朋友道别,和狱寺前往地铁站,桂禾在并盛旁边,并盛没有高中,地铁相连。

 

或许是不一样的。纲吉想。

 

升上了高中,尽管他依然笨拙,然而他也在努力,成绩会在合格边缘徘徊,体力也稍微好了一点,后者大部分是Reborn的功劳,没有人会嘲笑他,虽然都有各自的朋友圈子。

 

纲吉很感谢狱寺陪伴在他身边,他们在不同的班级,每天清晨,狱寺会在沢田家门口等待他,再一起去地铁站,午休时候,他们也大都是在一起,放学,先下课的会在校门口等对方。

 

平和而又安稳的校园生活,是沢田纲吉梦寐以求的。

 

直到那个普通的放学时间。

 

有人截在他们前往地铁站的路上,狱寺第一反应是站到纲吉前面,接下来,纲吉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就听见了声响,像是开枪的声音,下一秒,狱寺倒下了,他呆愣地移下视线,看见狱寺的身下漫出一片猩红。

 

「狱、狱寺君!」纲吉蹲下,慌张地念着狱寺的名字,没有注意到有人从他身后靠近,一阵钝痛袭击了他,随之而来的是漫长的黑暗。

 

在他再次恢复意识之后,身旁已经没有了狱寺,他在不知名的仓库里,四周堆满了纸箱,双手被绑在身后,后脑勺持续胀痛。

 

纲吉认为这些人应该跟黑手党有关,他害怕地尝试在没有手套的基础上能不能燃起火焰,毫无反应。

 

他在思考狱寺,最后的记忆告诉他,狱寺受了很严重的伤,他们或许把狱寺丢下,也或许把狱寺一起带回来,总之,无论如何,纲吉都很担心狱寺。

 

仓库的门被从外面打开了,纲吉闭上眼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他听见脚步声逐渐朝他靠近,然后,重重的一脚落到他胸口上,他没忍住出声呼痛。

 

「你好啊。」男人带着一抹揶揄的笑容俯视纲吉,「Vongola第十代首领。」

 

「你想……你想干什么?」

 

回应是更多的脚踹,漫不经心地落在纲吉的身体上,他开始啜泣,因为疼痛、因为害怕,第一次,身旁没有了Reborn、没有了任何人。

 

一阵怪异的熟悉感冲刷过纲吉的身体,他惊讶地睁开眼——

 

「诶呀诶呀,怎么到哪里都能遇到你呢?」戏谑的、状似充满苦恼的声音突然降落到这肮脏的空间,六道骸手持三叉戟,优雅地随一阵烟雾出现,薄削的嘴唇张合间,Vongola的读音滚落。

 

「骸!」纲吉喜悦地呼唤,却在同一时间注意到男人早已朝六道骸举起枪,他在惊恐中看着子弹朝六道骸快速飞去——

 

——只剩下5公分的距离,子弹拐弯回头飞向男人,温热的液体喷洒到纲吉脸上,他听到了重物落地的声音,他不敢回头,只有六道骸,缓慢地走到他身前,蹲下解开了他手上和脚上的束缚。

 

挂在六道骸脸上的,是足够玩味的笑容。

 

「你……」纲吉的声音颤抖得像狂风中枯萎的树叶,「你做了,什么……」

 

回答是一个让他感到心寒的灿烂笑容。

 

 

 

沢田纲吉怎么会忘记,所有他懂得残酷的开始,都是因为六道骸。

 

“我不明白。”纲吉把餐牌翻到蛋糕那一页,上面琳琅满目的蛋糕会让女孩分外开心,纲吉无法体验那种心情,“我不明白,骸。”

 

店内的风铃声响了,是有客人进出的象征。

 

从那次绑架事件以后,Reborn更加集中于把纲吉培养成合格的黑手党接班人,纲吉却从头至尾都不懂得那些绑架他的人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他甚至不明白为什么六道骸会出现在哪里,据后者说,他当时在散步。

 

“那时候我才发现我完全不懂你,骸。”纲吉轻轻摇着头,他盯着六道骸的手,注意到那只手有了轻微的颤抖。

 

“并不需要你懂——”

 

“这就是我不懂你的地方。”纲吉把视线投射到六道骸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冰冷到会让纲吉不自觉颤栗。

 

纲吉是真的不懂六道骸,他曾经以为六道骸是可怕的,后来却知道六道骸是可悲的,六道骸也有需要保护并尽最大努力保护的东西——六道骸也会毫不犹豫杀人,虽然纲吉很早就听Reborn说过,亲眼看见,又是不一样的。

 

他承认他害怕了,他相当害怕那个时候的六道骸,残忍、嗜血。

 

——你该死的做了什么?

 

——在乎吗?在乎这个想要伤害你的男人?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想知道,你自己回过头看看不就好了……还是说,Vongola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骸,你不能、你不能!

 

——不能什么?要我放任他然后等着你变成他现在这样子?

 

——可是他、这是生命!

 

——那么告诉你好了,我最瞧不起的,就是生命。

 

——我、我永远,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生命对六道骸来说轻如蝼蚁,只要他愿意,无数的鲜活的生命便可以瞬间逝去,沢田纲吉感到害怕,更感到愤怒,可他永远不会忘记,六道骸救了他。

 

同时还有……

 

“那么不懂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你并不喜欢我,不是吗?”六道骸挑起一个笑容,“你或许连见我也不愿意。”

 

“不!我没有!”纲吉反驳,“我很生气,你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看得出你现在也在生气。”

 

“你知道吗?你真的有气死人的能力!”纲吉懊恼地说,他现在想把那杯黑乎乎的咖啡扣到六道骸头上。

 

“我的荣幸。”

 

纲吉撇嘴,六道骸总是这样,一点都不体贴,所以纲吉才没有办法相信那一句话,尤其是之后六道骸任何表示都没有,他几乎怀疑自己是被耍了。

 

“其实你很讨厌我吧?”纲吉低下头询问。

 

六道骸挑眉回应,“我以为这个问题我已经说过了。”

 

确实,关于六道骸对沢田纲吉的感情的问题,他在那一天就已经回答了,在纲吉恐惧而又愤怒的永不相见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六道骸唯一一次露出了一个有点痛苦的表情,他掐着纲吉的下颔,强迫纲吉抬头面对他,薄凉的嘴唇勾起,他说,「即便如此,我居然可笑地爱着你。」

 

连告白的话语都充满了嘲讽,十足的六道骸的风格。

 

可是纲吉又怎么懂呢,六道骸从没对纲吉有过示好的行为,他们之间的每一次见面都是不怎么愉快的,尤其是那一次。

 

“但是你的一举一动都让我觉得你很讨厌我。”

 

“那么我很抱歉,我并不擅长这种东西。”六道骸的声音依旧平稳,他说的每个字纲吉都懂,然而当它们组合起来的时候,纲吉就纠结了,这么诚实的六道骸可不常见,他立马抬起头观察六道骸,不过六道骸的表情依旧平淡。

 

或许、或许,真的如六道骸所说,他并不擅长爱情的事,跟纲吉一样。

 

这个认知让纲吉的脸烧了起来,他的手开始胡乱地按着餐牌。

 

那时候,六道骸在说完那句话以后,马上就消失了,留下反应不能的纲吉,片刻,Reborn带着迪诺风风火火闯进来,纲吉在迷迷糊糊中被带了回去,伴随着Reborn一阵关于他的不争气的痛骂。

 

直至今日,纲吉才鼓起勇气逃离了Reborn的斯巴达训练,他想,等他回去以后,Reborn可能会把他肢解了。

 

六道骸的右手在这时候伸过来握住了纲吉局促不安的左手,指腹带些犹豫地开始轻轻摩擦纲吉近来由于训练而起茧的手指,“那么,我是不是会有跟那时候不一样的回应?”

 

纲吉瞬间抬起了头,六道骸的目光轻柔地落到他身上,唇边染着一丝狡猾的笑容,这也是纲吉第一次看见的表情,并且,纲吉确信,他相当喜欢这样子的六道骸。

 

他怎么会不知道,那些每当六道骸出现时的特殊感觉、那些无视了周旁只为跟六道骸走上一段路、那些对六道骸轻视生命的恐惧与恼怒,那些因为思考一句话而无眠的夜晚——

 

“骸,我要你请客。”

 

六道骸挑起了一道眉毛,纲吉能看见,他注视着六道骸的眼睛,有喜悦从里面绽放出来。

 

“Tiramisu。”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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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Tiramisu——提拉米苏,就是带我走的意思了。

不过比起提拉米苏我个人更偏爱巧克力蛋糕呢。

然后,这篇是情人节贺文,试着写了有点怯弱又小狡猾的纲吉跟不擅长爱情不表露感情的六道骸,情人节快乐哟。

今天可能还会再写赤安或哈利的贺文,我的目标是三个作品都写了,不过不要抱太大希望,目前,我的眼睛状态不大好,能再写一篇我就很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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